车帘落下的刹那,晦暗中,寒光一闪,却是他先发制人,佩刀出鞘寸许,刀身压着男子颈部皮肉,江尧平酒气含混,厉声质问:“何人?”
待他定睛一瞧,这人身材纤薄如纸,颈间也没有喉结,分明是女子乔装作了男子。
庄晏宁素手在腰间蹀躞带一勾,解下一枚玉珏,绳穗缠绕指间,玉珏吊悬,任由江尧平翻来覆去地端详,她不退避半分,贴着刀刃冷静道:“故人,想请江都督过府一叙。”
二人交锋之际,宗年驾车驶离别业,绕进一条落满杏花的小道,笃定江尧平见了信物定然愿意前往。
江尧平收刀入鞘,目光从玉珏转向女子,辨认了一会儿,往喉咙里灌了几口酒,略有些失望,道:“你不是她。”
“我奉她为主,信物是她给的,都督随我过去便是。”
庄晏宁将玉珏系回去,又取出丝绢,仔细擦拭颈间被刮蹭出的血痕,她喝药总是忘记时辰,上药的手法也相当粗暴,对皮肉之躯的自怜都体现在了衣料无法遮掩之处,仿佛在替旁人珍视所有物。
以至于这句“奉她为主”听来也别有几分旖旎之意。
作者有话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