轮椅上的女子轻轻点头,眼中却无一缕迷雾,好似不想追问下去了。
骆方咂出味来,李识意并非好奇宸妃的长相,而是在替他兜着,假使一个不慎吹风吹病了,也只怪自己非要听故事,迎夏至多骂他几句,不便施以责罚。
心下不由生出感激,一面引她穿过回廊,一面说:“更深露重,侍君且随奴去殿中,写字用的笔墨纸砚都已备齐。”
觑了眼缀在轮椅后面的迎夏,声音放得轻极了,不留神都未必瞧得清口型:“宸妃与二殿下的事,奴改日再说与你听。”
李怀疏笑了一下:“好。”
无需骆方说,也不必他人道,她晓得那些烧刀子过喉似的辛辣往事。
卫静漪怀了沈意的骨肉。
无人能知,一个被迫承欢都要以血债来偿方得舒坦的女人,筋骨强硬如斯,为何愿意生下孽种,血肉淋漓从她腹中剖出来的亦是穷尽一生也洗刷不了的耻辱。
辂车迎回了面容尽毁心如死灰的帝妃,也为宗正寺卿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难题。
流落在外的公主序齿行二,但宗牒不可更改,那上面登记在册的二殿下却是晋王。
公主殿下流淌着两朝皇室血脉,身份说尊贵也可,说尴尬也可,究竟该如何处置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