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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子素来体弱,他这个学生世家大族出身,家中不曾短过吃喝,到底好一些。

先前贞丰帝久病缠身,玉玺是交出去了,君王又哪有真正不设心防的?他下了道口谕,要给李怀疏找个如意郎君,相中的是皇太孙那边的外戚,这意思明明白白,婚后就好比同气连枝,他要为自己的储君寻个信得过的太傅与辅政大臣。

也不知是什么内情,李怀疏没答应这桩婚事。此举形同忤逆,贞丰帝还得用她,也得顾及李氏一族在民间的名望,杀是不能杀,狠狠罚了顿板子。

此后,她身体就不大好了。

咳嗽声叫黄自新听得心烦,不忍见她这样便转过了身。

话已至此,他依然没听到他真正想听到的。

先帝优柔寡断,念及与妃子的旧情,立了个庸碌无能又小心眼的太子,被驱逐出京的女儿其实那时已长成了雏鹰。

黄自新知道,充斥着杀戮乱象的这一天迟早会到来。

朱红的宫墙被风霜雨雪留下斑驳烙印,一个走过百年时光的王朝也如老树沉水,有了病态,有了腐朽的迹象。

他的这个学生少年入仕,见过百姓饿殍千里卖儿鬻女,贪官蠹虫将仓廪蛀空,养得自己膘肥体圆。

李怀疏很清楚绥朝的江山危机四伏,外有乌伤国虎视眈眈,内里积弊难除,假使再纵容这场宗室祸乱引发的战火蔓延下去,后果难料。

沈绪还小,品性不稳,照着他爹那脓包模样,万一长歪了也说不准。沈令仪要是资质平庸,早些年也不会遭兄长妒忌猜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