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青梧憋了很多天,此刻还是没忍住,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口:“你当真不觉得丑吗?”
“即便现在治好了伤,可疤痕还在。”她垂眸,小声说,“……还是很难看。”
秋澈认真道:“难看不难看,不是我说了算。我说难看,你就觉得也难看吗?”
李青梧张了张口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因为她真的是这样认为的。
秋澈叹了口气,没再说话。
但这次,她用沐巾帮李青梧擦拭完水渍后,却说:“你等等。”
她端着木盆出去,过了片刻,不知从哪儿取了朱砂和两只画笔,一起放在了床榻边。
李青梧不解:“这是……?”
“杨裘为你画过一副美人持扇图,但我好像没跟你说过,其实我也是擅画的。”
否则那些木雕,也不可能做的那么栩栩如生。
秋澈提笔,轻轻抓着她的脚腕,垂眸左右打量她白净的脚裸片刻,又微笑着,抬头说:“想要一朵莲花纹身吗?”
“或者说……两朵?”
李青梧愣在原地。
她见秋澈又低下头去,沾了朱砂的笔就这样随着秋澈的话一起,一同落在了她的脚裸上。
有些许痒意,就像也有人在拿着羽毛,在她心头轻轻搔弄着一般。
“其实刚开始,我提倡废除缠足,只是为了改变女人们被呼来喝去、为了迎合男人的审美而被强制失去自我的现象。”
“可如今我看到你的样子,忽然觉得我改动这条律法的决定,真是做的太正确了。”
李青梧耐不住痒,下意识蜷缩了下脚趾,想把脚往回收,被秋澈轻柔却坚定地抓着脚腕,握得更紧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