理论上不应该,可是,她解开那一圈圈的纱布时又走神了——她盯着指尖的纱布,莫名想起了一重重白色帘帐,又像一层层细密重叠的蛛网,蛛网上是被困住的虫。
不,得想些别的。
她努力挣脱那些交织的思绪,看着闻人歌腰间那可怖的伤口,定了定神,一边取药一边随口问,“尤拉西斯呢?”
“……呼,被抓住了。”闻人歌修长的十指抓紧了床单,将床单揪得皱皱巴巴的,下颚高高扬起,不断吸气吐气,抵御那撕裂般的疼痛,以及……那温热指尖落在腰腹处的微妙触感。
“我们带着那些弟兄去请老子爵主持公道,”闻人歌额上不断冒出斗大的汗珠,轻喘着,“谁想到,那老东西也被收买了,和那小诺布尔沆瀣一气,咬定了说没收到今年送上的数据照往年来看就是贫田,甚至还帮着压价。”
“嘶,我就猜到会这样,”她忍着疼,笑得勉强,仰头深呼吸,咬紧牙,脖颈上一根根青筋暴起,“先礼后兵嘛,就动手了。”
“那小狗东西身边带了个高手,尤拉西斯被拖住了,剩下的弟兄不敌那些亲卫,我们边打边退,尤拉西斯给我们撕开了一道口子,大家伙儿跑了出来,但她就被抓了。”
“那你们外边的埋伏……”柏长风动作很快,已经换好了药,开始包新纱布,低声问。
闻人歌笑笑,解释道,“这是老子爵每日的必经之路,他老了,而且他身边可没有小诺布尔那么多高手,好下手。我们打算逮了他做人质,和小诺布尔换俘。”
柏长风垂下头,过了会,低声道,“你们疯了,袭击贵族是要诛九族的。”
“我们早就会被诛九族了。”闻人歌满不在乎。
柏长风抿紧了唇,手掌微微颤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