额上有血痣的年老泰坦还在适应物质界的规则,此时只能勉强抬头,望向秦唯西。
“我了解你,”秦唯西一步步踏在空中,如履平地,慢慢逼近动弹不得的泰坦们,“你和其他泰坦不太一样,你是泰坦这个族群中难得具有外交概念的人,也是难得有政治头脑的人——换而言之,你有灵活的底线。”
“这也是我清洗过这么多次后,允许你作为首领带领泰坦苟延残喘的原因,这是我的,也是诸神的仁慈。”她最终站定在罗尼尔百步之外——这个距离,对于这种强者来说,不过是一剑的事。
她骤然轻笑起来,眸中却没有一丝感情。
“那么,罗尼尔,告诉我,我们的仁慈是不是喂了狗?”
罗尼尔只是笑,并不回答。
秦唯西心头泛起一丝不好的预感。
“罗尼尔,说话!”她刷的一声拔剑。
“嘶嘶……血族公爵,你好呀。”罗尼尔并没有开口,反倒是他身旁一个慢慢将短粗触腕伸展开来的肉球开口了,巨大的眼球不断转动,难听的沉闷嘶鸣从球体内部传出,“很高兴认识你,我叫……”
秦唯西骤然打断了它的话,“我没有心思记住你的名字。”
“嘶嘶,这真不礼貌啊,”肉球却并不恼火,声音里带着一丝癫狂,“我可是很崇敬您的呢。”
秦唯西唇角提了提,依然望着罗尼尔。
罗尼尔极为缓慢地摇摇头,又用力抬了抬下巴,似乎是在向她示意。
秦唯西怔了怔,随后哂笑一声。
“有趣,”她慢慢退后,目光落在了刚才开口的肉球上,“一号球,你们真是有意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