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无视对方的怒目相对,跳下礁石后,就不急不缓避开人群,绕过两米长的滑轨与摄像头,来到半坡上。见地上勉强还算干净,她一屁股坐了下去,摘下她衣领上挂着的墨镜戴上,才将目光落向海面。
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这儿,但既然已经来了,就只能随遇而安。
要是她这具身体,没有背负那高达500万的违约金,她或许还会考虑直接离开这儿。事实是,这具身体不仅有这笔负债,余额也不超过四位数,那她就只有一个选择,等那素未谋面的堂姐来接她,顺带帮原身继承那笔巨额遗产,等原身以后回来,这也能当作是她借用这具身体的租金。
要是原身回不来,她也回不到原来的世界,那她会连带着原身的那份一起活下去。
想到这儿,她脑中闪现出挺着啤酒肚的爸爸,与爱打扮的妈妈,他们要是知道自己没了,肯定很伤心。
她紧抿着唇,崇尚唯物主义的她,第一次祈求上天能开眼,将自己给送回去,让她能——
“谭笑在哪儿?”
忽然响起的声音,打断了谭笑的思绪,她扭头就见一个穿着红色长裙,头戴墨镜,双唇如樱,卷发及腰,手拎着文件包的女孩,缓缓朝下面而去。
她思索了下,出声应道:“我在这儿。”
女孩停下步子,回身望着她,似没看得透彻,又抬手将鼻梁上的墨镜往下扒,露出一双狐狸眼。配以那张明媚的脸,用风情万种来形容女孩,也不足为过。
女孩看了她一眼,就迈开了双腿,停在她身前。
“我是煌天国际的律师林沐晗,来这儿找你的目的很简单,”林沐晗从文件包里取出一份文件,“这是老苏总留下的遗嘱,你看看。”
谭笑接过遗嘱,细看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