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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人不能因为某地方空气不好就不呼吸,也不能因为在某地方快乐,就一辈子禁锢自己。

那都是,慢性自杀。

她没有敲门,还没到时间,不想楚若游慌慌张张。

所以她就戴上耳机,站在走廊上听英文播客。

楚若游准点开了门,云洄之在廊上踱步,嘴里跟念着英文短句。

耳朵捕捉到,她发现云洄之说英文的声音跟说中文不太一样,更温柔,没那么清脆了,微有些鼻音。

耳机延迟了她的反应,她转过身来,朝楚若游笑。

云洄之今天风格很正式,头发有认真打理,穿了件米白色针织短袖,咖啡色的直筒裤,一双带了点跟的皮鞋。

第一次见到云洄之,楚若游看见面前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,年轻到她只好确认了一遍年龄。

所以跟云洄之在一起,她很容易感受到轻盈,充沛的状态。

但是她今天注意到,云洄之不仅可以青春靓丽,端庄文静起来,身上有股女人独有的柔润和美好。

见过她最烂漫阳光的样子,眼下她周身气质与此前迥异,新鲜感很快抓住了楚若游的目光,一并扯过去的还有她的心跳。

她出门前还在想,昨晚为什么不坚定地拒绝云洄之。

只是因为收了一瓶牛奶?

完全可以转账回去,也可以直接还在对方门前。

只要她心狠些,再绝情一些,云洄之不会拿她有办法,她们往后不会有多余的瓜葛。

但每当她想冷漠时,脑海里都会浮现一个念头:这个人是为你而来。

云洄之放弃了她在小镇骑车爬山的悠闲生活,放弃了那儿苍翠的树木与浓艳的晚霞,来赴一场很可能无人回应的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