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她拖到盥洗室,挤上牙膏让她把嘴巴张大,任由我用这个废旧牙刷豁她的牙齿,我使劲,李好好就摆头,像个没颈椎的娃娃,最后在我手里吐出泡沫,病恹恹地坐在一边:“想吃肉。”
“我去拿。”
“嗯。”
她吃东西的时候还是牙疼,边吃边冒泪花,我穿上防护服出门去,把手里的塑料袋倒空在哨所外的公路边。
战前扔塑料袋很不环保,战后倒是没人会来说我什么,但维持正常是很重要的,大多数时候我维持战后的日常,有些时候拿出战前的规则来应付,我又用泥土搓了搓它里面再倒空,把塑料袋扔回冷库的垃圾桶里。
那几个大桶都排列得很整齐,只有一个倒在地上,我想起是我没有理会那两具尸体,过去扶起来,在冷库里寻找,找到了他们两个。
赵辛衍跟在林不秀身后,林不秀要往外走。
我把林不秀的尸体扭过来,和赵辛衍面对面,
“你们不是朋友吗?”我劝说着,希望他们能像生前那样和睦相处,他们当他们的朋友,我一向喜欢成全。
林不秀的尸体睁着眼睛,眼珠子转向我,这次我把她倒扣着塞进了桶里,与赵辛衍头尾相连。
李好好在楼上喊我的名字,我出去,她坐在盥洗室发脾气,捂着嘴巴喊疼。
再张开嘴,攻击又增多,牙齿好像永远也刷不干净,吃了点养分就把上面的人滋养众多,李好好缩着舌头掉眼泪,用手背抹掉,再继续掉金珠子,我盯着看了会儿,想起个合理的解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