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认识。”她倒没有因为我挤兑她没文化而生气。
回过头,她又皱起眉头:“你眼睛里有东西。”
眼睛里又长了那种东西?我微微屈膝,刚把自己的脸凑向李好好,忽然看见她身后有一只血红的手,伸向了她的灯泡。
它握住了灯泡!
李好好一动不动,那只手上滴落着血红的虫子,看起来像是在用力。
完全不动。
那只手立即收回,但我已经拔出枪。
砰——
手臂被我打出个洞,扑簌簌地掉下来满地的血虫子。
当然也掉在李好好肩膀上,我用袖子把虫子掸掉,有一些被碾碎了,在衣服上流下斑驳的血痕。
她始终一动不动。
“李好好?”我在她眼前晃了晃神,一只手扶着她的肩膀要掰着看地上的血痕,另一只手拿着枪准备随时伸出去——
李好好一动不动,仿佛被种在原地了。
“李好好!”我又喊了一声,她眼珠子转了转,像是才回过神似的,拽住我的胳膊。
“脚,不能动了。”
她没穿鞋?今天穿了的,一如既往是室内拖鞋,我蹲下身去看,她艰难地抬起脚趾,又重重地落了回去。
有血红的东西长在她脚底,丝丝缕缕,像血管也像蚯蚓。
我忽然想起她刚刚踩过的那个培育架。
微弱的光把它照亮,格子中的血红虫子不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