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去理智的尚泽沫大概没有注意到, 当她拿起刀时,谌鹿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慌和恐惧。
因为这正是她所期望发生的。
一场没有伤亡的绑架案根本不足以让尚泽沫蹲一辈子监狱,可故意杀人的罪名却足矣。
不管在警察到来之际,尚泽沫有没有杀死她,可这个罪名,她是担定了。
所以,这是谌鹿在来时的路上,能想到的唯一一个把尚泽沫留在这里却能永远失去自由的方法。
谌鹿不知道外来者是否能随意脱离这个世界,也不知道死亡会不会是外来者的终点, 可既然之前两年的牢狱之灾她都没能离开,那这次,就再尝试一下吧。
她带来的那把刀,不是给自己用的,而是给尚泽沫准备的。
从踏入楼顶开始, 谌鹿就做好了再也回不去的准备。
她不想让外来者再来操纵她们的生活, 不想让剧情再一遍遍的重启。
既然尚泽沫曾经说这个世界的气运在向她倾斜, 那么, 用她的命来把外来者困在这里,应该是可行的吧。
沈岑愿望着她满脸的血污,苍白的唇瓣紧紧抿在一起, 半晌,她伸手想帮谌鹿拨开被血迹粘在脸颊一侧的发丝,却在手指抬起时, 才发现自己的指尖也在向下淌着血滴。
谌鹿再次醒来时,已经是半个月之后。
她的脑袋受到重创, 先是在学校挨了好几板砖,后来又在天台被尚泽沫连敲了好几棍子。
再次醒来时,她只觉得脑袋昏沉的厉害,即使费力的睁开了眼睛,视线里的景象也是模模糊糊的看不太清楚。
请来的看护人员发现了她的动静后,便连忙叫来了医生。
一番检查之后,谌鹿听着耳边医护人员的交谈声,又疲惫的闭上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