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知道，楚语歆是知道她来了。

她叹息了声，坐在楚语歆的身旁，轻声道：“你不用害怕，更不用自责，做错事的是你舅舅，不是你。”

来的路上，她打电话问了柳女士，柳女士许是看到了那条微博，这次倒没继续瞒着她，将知道的都说给她听。

当听到身上全是淤青，狼狈不堪的小楚语歆一个劲儿跟柳女士道歉时，她的心不自觉拧紧。

楚语歆怎么会那么傻，傻傻的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。从楚语歆从一开始就给她判死刑这事看，这些年楚语歆一直都活在那件事中，从没有走出来，甚至还用那些过错惩罚着自己。

楚语歆缓缓抬起头，双眼通红，晶莹的泪珠悬挂在浓密的睫毛上，轻轻一动，就掉落了下来。她小心翼翼问道：“你，不怪我吗？”

苏颜半是无奈道：“单论那件事，你是我的救命恩人，不对，是包括我在内的三个孩子的救命恩人，我怎么会怪你？”

“可，可那天要不是我，你就不会跟舅舅上车。”说到这儿，楚语歆又将埋进了腿里，不敢看苏颜。

她环抱着双腿的手，青色的血管迸现，心更是如被架在了烤炉上，不敢动弹半分，煎熬得紧。

“那只能怪我太过相信人，跟你有什么关系？”苏颜反问道，她虽然还没想起那段记忆，却也知道，既然她那天被楚语歆的舅舅盯上了，就说明她已成了待宰的羊羔。谁会放弃即将到手的羊羔，就是没有楚语歆，也会想其他办法将她带走。

这般想着，她的汗毛直竖，心中也多了些先前从未有过的恐惧。

“可是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