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个平日里总是微笑在旁长身玉立,如今却是放浪形骸高歌一曲的,孟玉还顺手买了一只萧,吹着悠扬快活的婚嫁之曲,可惜顾媻不懂。
很快三人在岔路口分道扬镳,谢尘先到,刚到侯府门口,小门处就跑出来好些小厮叠声喊着‘二爷’,跟鹦鹉集体说话似的,非常有趣。
眼瞅着谢尘要被送回去了,顾媻忽然想起还在军中说欠自己一条命的霍运来,过年都快忘了这货,属实不太应该,这货属于自己的属下,怎么着作为领导也应该去慰问慰问,毕竟人家还受伤着呢。
顾媻想问草包明天要不要陪自己回营中一趟,但看草包那样,就感觉算了,明日再说也不急。
他倒是得回去想想该怎么把霍运利用到极致,这人武艺高强,虽说欠自己一条命这句话说的是真心的,但难保这人野性难驯,到时候自己给捞到库房看管给自己也惹出惊天麻烦。
顾媻心里有些头一回做领导的焦虑,叫做人才焦虑,对于小江秀才他好像就没有触发过,可对于以后跟着他的形形色色的属下,估计这种人才焦虑会不时闪现。
这无法避免,主要问题还是他对霍运不够了解造成的,他只知道这人是从前是个山贼,后来从良了,对权力似乎并不看重,倒是比较看重小命,答应老侯爷要一辈子留在军中,却说跑就跑,也就是说这人毫无信义?
顾媻胡乱想着,忽地身边马上吹箫的少年停了手中的动作,扭头看他,说:“时惜,你头上有叶子。”
顾媻笑了笑,伸手去拨,果真拿下来一片枯黄的叶片。
这季节,也不知道是从哪颗树上下来的,他抬头寻找,只看见一片犹如墨染的黑夜还有无数亮晶晶的星子,盈盈聚成长河,漂亮得不可言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