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前两个兄长已然入朝为官,从微末做起,要不了两年做出些功绩,便能朝中枢进发,他被先生压了几年,如今才考科举,缘由也很简单,是为了与兄长们区分开,免得朝廷觉着孟家人属实过多,影响兄长们升迁。
孟家有意要再创当年一门四翰林的辉煌,他必科举高中,日后不是直入长安为官,便是先到地方历练几年再调回长安委以重任,他的路,也是早早规划好了的。
可顾时惜呢?
他看不透。
顾时惜好似当真对谢家的救命之恩感恩戴德,可他又时常看见少年的野心,那野心既不遮掩也不粉饰,但对于唾手可得的路又看不上,非要走一条曲折的路。
可也正是因为如此,顾时惜才是顾时惜啊!
倘若顾时惜和旁人一样庸庸碌碌人云亦云,他孟玉如何能像这般魂不守舍?
孟三公子是从不曾否认自己的心驰神往,但也总没有什么好时机同时惜游玩约会,如今人在军中,他也不知多少天才能见一日,因此这会儿是真不想走,便道: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“留步留步。”顾媻连忙拱手,说,“我要立即回营中,今日可招待不了你,改日,改日请你吃饭,我现在也有月奉了呢。”
“那改日是何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