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边按揉,边吩咐老妻:“你去用温水化半碗益元散,给宽小子灌下。”
紧接着,何郎中握住周定宽的右手腕,在孩子的前臂内侧接连推了49下,这样能够快速清除孩子肺里面的浊气。
片刻后,周定宽真的退烧了,不过他整个人仍旧蔫巴巴地躺在阿娘的怀里,嘴里嘟哝着:“好冷好冷。”
秦旻珠拿出绒毯紧紧裹在儿子身上,轻柔哄着儿子:“没事了,不冷了,娘抱着你呢。”
何郎中妻子端来煎制好的含有柴胡、紫苏、葛根等的药汤,一勺一勺地喂着宽小子服下。
虽然宽小子的脸色已转为红润,但何郎中依旧皱着眉头,他刚刚细细给宽小子诊了脉搏,宽小子的肺部仍堵着一团气,如若不能快速疏解,宽小子还是会反复地发高烧。
何郎中沉吟良久,倏然肃声道:“周家的,等天亮你就把宽小子送去西式医院,他的身体还得用洋人的方法检查一遍。”
秦旻珠悚然一凛,漆黑剔透的眼直愣愣地望向何郎中,嘴唇嗫嚅了会儿,才发出闷闷的声音:“只能去城里的医院了,是吗?”
“嗯。”何郎中沉重地点了点头。
秦旻珠低垂着头,一手按住自己砰砰乱跳的胸口,好一会儿她才缓缓抬起脸庞,恳求道:“陈大叔要麻烦您了,可以用驴车送我们去城里医院吗?”
“怎么不可以。”陈大婶兴冲冲地应道,随即她就催着陈大叔先回家把驴车拉来。
还未至黎明,静谧的赤希镇路口就响起一阵“啊呃……啊呃”的驴叫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