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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,下官知道了。”沈方妤行礼告退,“那下官先回太医院了。”

裴湛摆摆手,让宫女送她出去了。

寝室里已经收拾妥当,燃上了甘醇的安神香,床上的人儿被宫女换上了一身纯白的绸缎寝衣,安安稳稳地睡着,绣着如意纹的锦衾熨帖地覆在她的身上,勾勒出单薄的曲线。

她的脸色没先前那般苍白了,却依然没什么红润之色,空气中又浓又苦的药香昭示着她身上的伤口众多,连锦衾旁边的手上也缠着白布。

这两个月来大大小小的刺杀他也经历过许多,这些日子太平了许多,他才敢派人接她过来,没想到她来京城的第一天便受了这样大的委屈,委实是他的疏忽,他竟没有想到会有人向她下手。

可若真的是那些旧臣暗中找人做的,他们又是怎么知道她的存在的?

他正思索着这些事情,忽然瞧见她羽睫轻颤,嘤咛着似乎要醒来。

琼酥散的药效还在,她似乎连睁开眼睛都有些费力。

须臾几息,她终于睁开了眼睛,清亮如水的眸子里却空洞洞的,缓慢又好奇地打量着屋里的一切,最后视线缓缓落到他的身上,慢慢眨了眨眼睛,茫然问道:“你是谁?”

果然如沈方妤所说,因为琼酥散的药效太强,她出现了短暂的失忆。

这反倒让他放松许多。

于是他回答:“你以前唤我‘夫君’……”

她张开了嘴巴,仿佛难以相信:“你是我的夫君?怎么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