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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露颔首,目送着她离去。

春熙走后,殿室内又只余司露一人。

满室寂然无声,唯有更漏滴答。

独坐一隅,司露脑中不断回响起春熙说过的话,却是越想越不对劲。

李景宴为何要这么做?

他不傻,必然知道父兄在民间的声望,草率关押势必会引起民意沸腾,最后不得不再将人放出来。

那他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呢,这分明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事,不会对他的父兄产生实质性的伤害。

这不是李景晏的作风。

若说只是想惩罚一二,那这手段未免太过费力不讨好,李景宴不会这么愚蠢。

他无时无刻都在想要父兄的命,那他会不会……

是想在牢狱里动手?

这个念头突然跳出来的时候,司露猛地一个激灵,浑身上下,冷汗淋漓。

司露的双手都在颤抖,她紧紧攥着春草留给她的匕首,心中只余下一个念头,她不能让李景宴对父兄下手。

在此之前,她要杀了他。

如此想着,司露的神情变得决然,她攥着那把冰凉的匕首,凝神独坐到了日暮,神思恍惚间,脑中划过许许多多的念头。

最害怕的,便是李景晏已经动手了,父兄遭了难……

这个念头,让她呼吸急促,面色苍白,心若擂鼓,久久不能平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