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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安崎其人,虽有通敌叛国之嫌,但确实也有赫赫军功,无疑是把利剑,若是收为己用,用好了,当是无坚不摧的国之重器。

他道:“杨爱卿以为,若是朕将其宣入长安,兼任一部尚书,让其为朝堂效力,可行否?”

杨仲被李景宴的念头吓了一跳,当即反驳:“安崎谋反之心昭昭,陛下可莫要一时心慈,养虎为患啊!”

见李景宴目若沉思,似举棋不定,杨仲又道:“陛下别看安崎身负军功,若他通敌叛国,这军功如何得来还未可知,且他不通文墨,怎能当一部尚书。若发下制书,恐四夷皆轻视我朝廷。1”

李景宴终于被他说服,深知方才的决断差点乱了朝纲,便将此念作罢,决定循着杨仲所提计策去布置。

初夏,太极宫的莲花池荷风阵阵,莲叶田田,枝叶漫天。

水面上,浮波漾开层层涟漪,而水下,暗流正在涌动。

七日后,女王和佛子抵达了北戎,呼延海莫照旧在王殿之中,设下隆重的筵席来接待他们。

宴饮之后,呼延海莫与女王和佛子在后殿议事。

侍女们端来了醇香的牛乳茶,还有精致的果干、茶点,错落叠在水晶盘中,观着赏心悦目。

见佛子和女王迟迟不动口,呼延海莫故意说道:“可是北戎的糕点,不合女王佛子的胃口?”

他这是分明是暗指上回佛子中药的事,有意嘲讽。

呼延海莫今日穿了一席隆重的滚金边王袍,袖口满是狼王的图腾,墨发高高结在王冠中,垂下来的发辫上,结了金银玉扣,熠熠生辉,衬得一张侧脸俊朗非凡,他眼神里满是风发的意气,在烛火下熠熠闪着光辉,态度也颇是盛气凌人。

佛子满身清寂,衣袍素洁好似世外仙人,拨动手中念珠,淡淡道:“古语有云,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绳,还请北戎王见谅。”

呼延海莫轻笑,目光落向女王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