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熙还好些,有功夫在身上,自是健步如飞,春草的身子骨却并不硬朗,再加上回高烧后,迟迟未能痊愈,很是虚弱,这也是此次司露没能将她带出王城的原因。
司露设想着若是此番先与春熙一同出逃,也未尝不可,反正春草人在王城也牵连不到。
等回到长安,再求子瑞哥哥出手,派使节出使北戎,设法将人弄回来,想必不是什么难事。
不过以上种种打算都是设想,计划赶不上变化,她深悟这个道理。
最好的,就是万事俱备、准备妥贴,再走一步看一步,审时度势,顺时而动。
正想着,突听到营地上传来巨大的争执和骚乱。
司露循声走至毡窗前,撩开帘帐一角。
不远处的空地上,黑压压的骑兵将众王子的毡帐围满,火把林立,火光冲天,驱散满地的寒霜。
寒鸦掠林,发出阵阵哗响,雾气漫天。
大王子凄厉的哀嚎响彻遍野,“父汗,您相信我,我是被人冤枉的,并没有谋反之心啊。”
一身玄甲,风尘仆仆。
黧夜奔赴而来的呼延约卓满身戾气。
他目露凶光,上前一把揪住了大王子的衣领。
从怀中掏出一沓书信扔在他面前。
“你看看,这都是些什么?还说你没有谋逆之心!”
书信散落在地上。
离得有些远,司露看不清上头的落款是谁,但明显瞧见大王子在看到这些密信的时候,身子浑身一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