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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了?”

司露十分委屈道:“今日婚典,全是按照你们北戎风俗来的,可汗是高兴了,但对我而言,却是莫大的委屈。”

她背过身去,作生气状。

“按照我们大夏的嫁娶风俗,新婚之夜,夫妻若不喝一杯合卺酒,便算不得真正的夫妻。”

“合卺酒?”

呼延约卓眼睛亮了,没想到,他的可敦竟还有这样的好兴致。

“本汗倒也是听过的。”

他眼带迷离之色,“怎么,可敦要同本汗喝你们中原的合卺酒?”

司露含羞带怯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
呼延约卓愈发心痒难耐,“本汗这便派人……”

“不消不消。”司露冲他摆手,径直走到玉桌前,捧起两盏早早就备下的金杯。

“可汗瞧瞧这是什么?”

呼延约卓被她哄得哈哈大笑,“可敦当真用心,竟早早备下了,倒是本汗疏忽了,亏待了夫人。”

中原人称妻子为夫人。

这声夫人分明是他的有意讨好。

“来,夫君,喝吧。”司露心下冷冷,面上还是哄着他饮酒,长袖翩翩,香气袅袅,芙蓉面粲如丹霞,迷魂汤一般。

便是肝肠寸断的毒酒,恐怕此刻呼延约卓也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。

哐当——

酒盏砸落在金砖上,清脆一声响。

应声而倒的,是呼延约卓的身躯。

他倒在王榻上,再没有半点意识。

这中原鼎鼎大名的蒙汗药,果然名不虚传。

危机终于解除,司露拢了拢身上的披帛,迈步走出大殿。

推开门,夜凉如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