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了下额头,蛮蛮已经在为日后的生活开始头痛了。
次日,雪小了一些,凌去疾主动来向陆象行请辞。
“舅舅,去疾就送到这里了,长安那边还在等去疾带药回去。”
陆象行点头,望向身侧的蛮蛮。
蛮蛮并没有什么解药,笑着道:“让太后娘娘吃点蚯蚓,每日三钱蚯蚓,连服四五日,蛊毒自解。”
虽是颇为离奇,但凌去疾也深信不疑:“好,去疾一定向陛下把话带到。”
他在马背上抱拳,向二人告辞:“保重。”
话含在齿间,蓄谋了千万遍。
说出来后,却是释然轻松,萍水相逢的一段同行之路,至此终结。
蛮蛮很感激陛下派来护送他们之人是凌去疾,这解开了困扰她多日却始终难以提及的困惑。
挥别凌去疾,蛮蛮与陆象行不再骑行,而是改乘马车。
陆象行蛊毒发作,不宜再受冻,便是进了马车,也还要为他准备两床厚厚的棉被。
车驾一路行驶入青头镇。
窗外飞雪漫天,天地是一片素白之色。
陆象行撑开帘拢,忽然忆起往昔追逐蛮蛮逃命的车马来到青头镇,俩人就睡在相隔一堵墙的客房。
彼时他还不知,那个狡猾逃走的小公主,就在离他一墙之隔的地方,像只老鼠般战战兢兢地谋划着出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