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是将军,怎能挥刀向平民动手,刚才拔出剑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,百姓不买账,他也不能真的在宫门前血溅五步杀人泄愤以儆效尤。
皇帝的亲卫拔出了刀,威吓百姓四散逃去,这一场乱象,方才逐渐止歇。
天愈发沉晦,陆象行转过身,望向身后已经重新禁闭的宫门。
仿佛纷纷扰扰均与他无关。
他只是低下头,将身上残留的蛋液、绿叶菜的残渣一点点清理干净。
蛮蛮恐怕不太喜欢他衣不整洁的模样,陆象行干脆将那一身玄色氅衣脱掉了,用它将脸一点点擦拭干净,望向宫门的目光,坚定执拗,夹杂了几分晦涩。
“象行哥哥。”虞子苏挣脱了兄长的束缚,忐忑不安地来到了陆象行身前。
她颤抖着小手,向他递上了一块锦帕。
眼神哆嗦着望着陆象行:“象行哥哥,是我对不起你,我……是我在乐游原,答应给尾云公主送桐油,你,你怪我吗?”
倘若不是她一时任性,为了得到陆象行帮助尾云公主逃跑,也许今时今日,象行哥哥还会是大宣的大将军,一切都没有变过。
一定是这样的。
这都要怪她,怪她不好。
陆象行没有接她递来的那方锦帕。
虞子苏的心里往下沉。
就在她以为,陆象行不会再搭理她任何一句话时,陆象行低声笑起来:“虞娘子,谢谢你的抬爱,不过陆某人并不值得。我心里,也永远只有我的妻子,你回吧。”
他对一旁,今日始终缄默不言的虞信看了眼:“带你的妹妹离开。”
虞信终究是与左子骞不同的。
他背负着虞家整个家族,无法不与陆象行割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