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几日,凌飒一直在琢磨着该如何将那尾云公主诱来。
他合计着取下舅舅一绺带血的毛发,装进信件里,送往月亮宫。
但,那尾云公主倘或狡诈,不肯承认那是舅舅的头发,铁心不来呢?
母后要一个替罪羊,非得是那个公主不可,否则便无法服众。
在他一边为了替陆象行脱罪而伤透脑筋时,朝堂上一封一封弹劾陆象行的奏疏往他的太极殿送。
一道道,俱都是陆象行的催命符。
昔日陆象行铁马金戈,为大宣出生入死,封侯拜将之际,曾有无数拥趸之徒,鲜花着锦,万人瞩目,如今他深陷丑闻,军职不复,那些等着看陆家落马的,妄图瓜分军衔和军权的,一个个都故作正义地跳出来指手画脚,唯恐天下不乱地请求皇帝与太后大义灭亲。
更有甚者,放言若不处斩陆象行,则朝纲颠覆、律法不存,那么他也将没有存在的必要,他为自己选好了一根顶梁柱,便要血溅三尺,一头撞死在大殿之上。吓得凌飒急忙摁住了尚书左仆射,将已经年过花甲的老头子关在了家里,令其强行“染恙在身”。
这世态炎凉,真个教人心寒。
凌飒不欲理会那些催命的奏疏。
就在此时,陆太后收到了一封来自尾云的手书。
这封手书是用汉字写成,一经截获,便立刻落入了陆太后的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