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凰山岩洞互许心意, 他却不告而别。
当年,他为何不告而别?
陆象行说,他得知阿兰死讯之时,曾痛不欲生, 他在陆宅的静室里供奉阿兰的灵位, 认定她为妻,应是深爱, 既是爱的, 为何当初一句话都没留下便走了?
蛮蛮琢磨不透,心思飘飘荡荡, 若在远处。
巫长的声音不断地传来,蛮蛮也似是听不到。
隔了半晌, 巫长的叹息终于惊动了蛮蛮,她恍然睁大眼:“您继续说。”
巫长声线平淡,然而她这一句话, 却把蛮蛮似打下了万丈深渊:“陆将军已经大限将至, 不久于世了。”
蛮蛮脑中就像一口腐朽破烂的铜钟, 被狠狠地撞了一下,嗡地一声长鸣, 余音不绝。
脑袋短暂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,直至巫长的话在脑中缭绕了三遍,她才怔怔地支起眼睑,干燥的咽喉发出字节破碎的声音:“不可能……他怎么会。”
巫长抚着公主脸颊,指腹拨开她脸蛋上柔韧的乌发,为她露出额头, 亲切而惋惜地道:“公主的蛊术是微臣亲授,是微臣当年授艺不精, 未能让公主完全领会蛊术的真谛,我们行蛊者对蛊虫既要饲养,也要敬而远之,那些杀人的蛊虫,无不是以自身精血为引,所以在汉人眼中蛊术被视作旁门左道,也不是没有道理的。陆象行所中的蛊毒名叫‘咒’。”
蛮蛮忽地打断了巫长的话:“咒不是杀人的蛊虫,这点是您教给我的!”
“本来不是。”
巫长叹息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