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使把力!公主,就快要出来了!公主,看到头了!”
蛮蛮根本不知道如何用力,她全身已经浸泡在汗水里,也失了力气。
意识蒙昧间,她恍惚地念念有词:“陆象行,你人呢?好痛!”
“公主,加把力,孩子头出来了!”
又是一阵鼓劲和催促,蛮蛮只觉得身子好像被人一刀劈作了两段。
在最后一阵激烈的痛意折磨下,蛮蛮支起了汗津津红彤彤的颈子,昂首奋力。
“哇——”
仿佛只过了一瞬间,又仿佛过了一声那么久,一道响亮的啼哭声,在万众期待中亮了相。
陆象行的脚步刹在产房斑驳的门窗之外。
那一声震耳欲聋的婴孩哭泣声,让他的心温暖地颤了一下。
“蛮蛮。”
他低低念着那个名字,再也克制不住,冲上前见她。
尾云人并没有男人不能进产房的规矩,陆象行进来以后,她们只是让人重新尽快地合上门,避免产妇受风。
蛮蛮已经脱力昏迷了过去。
她静静地躺在产床上,巴掌大的小脸,潮红一片,布满了晶莹欲滴的汗珠。
陆象行甚至一眼都没来得及看自己刚出世的孩儿,克制不住内心的发抖,他掀开了罗帷,坐到蛮蛮旁侧。
她面如白纸,水眸轻阖,像是睡着了般安详,呼吸轻盈得似一场落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