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墨的嗓音哽塞,心情难言, 他唤了一声。
蛮蛮尚未挣开陆象行的双手,她用力地朝着陆象行受伤的臂膀砍了下去,仓促之间回眸。
以为尤墨会大失所望,对她埋怨生恨,然而尤墨并没有,他试图保持微笑, 但那个笑却比哭还要难看。
“陆象行的剑,是没有开刃的。”
他静静地提醒道。
蛮蛮呆滞着目光顺着尤墨所指之处, 瞥见那一柄并未开刃的宝剑。
她以为,那是他的银雪。
因为即便是身在尾云国,陆象行也不过只是为银雪更替了一把剑鞘,他削铁如泥、剑刃下亡魂无数的银雪从不离身。
于是她便以为,便以为……
眺望青庐之外,此刻,被陆象行“砍杀”在地的尾云士兵,一个个都艰难地爬了起来,虽各自都受了伤,嗷嗷喊着疼痛,但看起来,绝不是伤及了要害,绝没有性命之忧。
这时,被她抽手重重地砸中了手臂伤处的陆象行,体力终于难支地闭上了眼。
“陆象行!”
蛮蛮惊呼一声,在陆象行倒在地上的一瞬,她低下身伸手去抢,却没抢住。
陆象行轰然如山崩,闭眼坠地。
直到他已经完全昏过去,蛮蛮才终于抱住了他的身体。
“陆象行,陆象行……”
他在她面前,总是强大的,占据上风的,不会流露出脆弱。
蛮蛮从来也不曾想过有一天,他会这般失去生气地、安静地躺在她的怀里,就好像死了一样。
俯视着怀中苍白的褪去血色的脸,蛮蛮的心密密匝匝地疼。
“来人!巫医呢,去传巫医!”
蛮蛮声嘶力竭地吼,旁人都不敢动,只有小苹,连忙去叫巫医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