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在看清来人,一袭玄衣,臂肘掣剑,破门而入,蛮蛮一口气提上了嗓子眼。
陆象行他,甚至根本不曾乔装一下,径自穿着上国裳服,一身利落及膝短打,腰缠夔牛纹蹀躞,腕间扣着银色护腕,束发高耸,白玉为冠,一绺战损的碎发伴随密雨,湿润地贴在颌角,墨黑的瞳仁,紧紧锁着青庐内一人。
喜堂内乱作一糟,很快有人认了出来,高喊了一声:“陆象行!是陆象行!”
没有谁,没有听说过大宣镇国骠骑大将军陆象行的威名,三年前,陆象行于尾云一战扬威,还击得尾云国上下人心惶惶,一直到今天。
但今日,陆象行竟然是单枪匹马,一人杀进了喜堂,他这是要……
有好事之人,目光在新娘身上流连。
谁都知晓,青庐内即将嫁与国师公子的新娘,就是昔日的蛮蛮公主,也是陆象行曾经的妻。
但表象上看,陆象行是仅仅一人,谁又知道,这个用兵如神的大将军,有没有带着他的人马于附近埋伏?这时候,倒不好轻举妄动,以免中计。
国师出面,主持大局,令所有人暂时退居座屏后的隔间里,把喜堂内的一切清扫而空,国师威望深重,又是国师府的主人,今日前来赴宴之人都听从他调度,乖乖后撤。
宾客陆续撤离,国师举步来到尤墨身旁:“尤墨,你也与我一道离去,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事了。”
尤墨呆滞,他难以相信地扭头:“爹!”
什么叫做,这里已经没有他的事了?他是今日婚宴上的新郎,是蛮蛮即将嫁与的夫婿,陆象行胆敢前来抢亲,他就是拼了性命不要,也要和姓陆的一决雌雄。
国师五指化爪,摁在尤墨右肩,催促命令:“听话!跟我走!你和公主的缘分已经尽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