蛮蛮简直不知,陆象行是用什么样的姿势迈出了秀玉宫的殿门,直至那抹颓然的身影,消失在了木桑花重重紫影后,她走上前,关闭了殿门。
那时的她也在想着,希望他回到长安,一切都好。
就像,他如今也能大度地祝福她一声一样。
可,那原来竟是一个火坑么。
她从来都不知道,陆象行在大宣光鲜夺目,是长安最风采华胜、引人心折的男子,是陆太后的胞弟,是君王的舅舅,原来,在那样的锦绣成堆里,埋的人心白骨的算计,葬的是正直公义的灵魂……
那里,更是国之重器的折戟之处。
“哥哥,这只是猜测吧?”
蛮蛮忖度着,小心地问道。
秋尼摇头:“我看未必,空穴来风,必有因由。蛮蛮,这月余以来,曾追随陆象行出生入死的旧部,如虞信等人,一个个都在请命解甲。你想,他们上国的皇帝和太后知道了,会不会计算着,这些人越这样,越证明了陆象行此人,可恨,该杀?”
这竟是一句颇有道理的话!
王兄不愧是在国主之位上坐了十几年的人,这点嗅觉还是有的。
蛮蛮怔愣着,从那张婉柔妩丽的脸颊上,显现出茫然和困惑。
顿了顿,唇齿间忍不住溢出几个字:“是我错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