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偏过视线时,王兄轻咳了两声:“是关于陆象行的。”
蛮蛮并不好奇陆象行的事,因为就在昨日,他还栖息在她的暖阁,任由她随传随到。
可秋尼说的一些话,却让蛮蛮听不懂了。
“月余之前,陆象行忽然辞去了大宣大将军的职务。是自请辞去——”秋尼一边说,一边觑着蛮蛮脸色,他想着,蛮蛮听到这样惊天泣地的消息,总该变了颜色,可事实上,蛮蛮依然岿然镇定,这让秋尼又是佩服,又是暗暗失望。
他的妹妹,的确在某些方面,要强过他许多。
秋尼道:“此举在长安,也算引起了轩然大波。大宣那边不少人为他请命的,平心而论,这些年陆象行为宣朝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,立下了汗马功劳,他对得起陆太后和他的皇帝外甥。所以他自请辞去将军一职,并向朝廷交还麾下的数万军马和兵符,他们的臣民都不理解。”
蛮蛮心想,是该不理解。
当初胡羌犯京,大宣朝廷连派了一十八名上将,不少是即将上封凌烟阁的悍将,可都奈何胡羌不得,那时候,是年仅十七岁的陆象行受任于败军之际,奉命于危难之间,挽狂澜于既倒,扶大厦之将倾,所当者破,所击者服,横绝北漠,只历时短短四月便扫平了敌寇。
他那时,只怕也是把头颅系在腰间,全靠不要命的莽力打下来的。
倘若不是陆象行,大宣或是割地赔偿,或是派遣公主和亲,堂堂夏宇,竟然要在胡人面前抬不起头来。
“他为什么要这样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