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尼自鸣得意:“公主宅心仁厚,即使是一个见不得人的下人,她也都推心置腹,可有些上不得台面的藏头露尾之人,就莫要因此而生出任何非分之想,你说是否?”
一支羽箭的破风声,割裂了秋尼的未尽之言,在尾云国主惊讶地一瞥眸中,那支箭,毫无虚发,笔直地洞穿了百步之外的箭靶。
秋尼近乎不能眨眼,数百年来,从未听闻有人用得了这三石的镇国之宝!
然而秋尼的惊呼之声堵在了喉管里,没有来得及发出来,忽见陆象行把那把长弓掷在了地上,尾云人怒目睽睽,正要斥责一声大胆,陆象行腰间的剑出了鞘。
这把银光如练,出鞘即饮血气的银雪剑,自半空之中划过一道弧线,劈空斩落,势如千钧。
秋尼刹那间以为那把剑是要落在自己的头顶,然而,即便是料敌于先,他也无力从这一剑之下逃脱。
避无可避之际,陆象行的剑刃几乎擦着秋尼的后脑飞过,一支刺向秋尼的羽箭被破风的银雪折断,于半空中向内凹起,顷刻便成了强弩之末,坠毁于地。
这一场卒起不意的变故,令练箭场上所有人大吃一惊,随即头皮紧绷。
“护驾!有刺客!”
练箭场外人潮汹涌地灌入这片场中来。
方才这一箭惊险至极,倘若不是侍卫“庚”眼疾手快,挥剑打落了刺客的暗箭,国主只怕……
此事不能细想。一细想,内官屁股尿流地爬上来,匍匐在地,心惊胆战地祈求饶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