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玠耷拉眼皮看着这一幕,咽下一口浊气,起身走来,抢走危怀风手里的胭脂盒。
危怀风抬头,脸似一盆被水浇灭的炭,眼里苟着火星,亮光闪烁。很威武,也很滑稽。
“文安,”王玠无奈开口,“取些白面、鸡蛋、蜜浆、牛乳来。”
顾文安先是一怔,旋即了然,奉命离开。危怀风屈膝坐在案前,仰着脸一笑。
“非要如此?”
“梁王是谋害家父的最后一个元凶,我想手刃之,为父报仇。”危怀风坦然无畏,“殿下就当全我私心。”
王玠哑然无言,沉吟良久,走至危怀风身侧坐下。
当天,顾文安取来王玠吩咐的一应物品,坐在案前,平生第一次近观那神乎其神的易容之术。
危怀风、王玠皆是五官极为精致的美男子,肤色一改、胡须一粘,便已有了六分神似,待王玠为他调整脸型,改换发饰,相似度陡然增至八分,若非极亲密之人,根本瞧不出差别。
“殿下果然神通广大,无所不能,危某五体投地。”危怀风凝视着铜镜里的脸,相当满意。
顾文安也大开眼界,意犹未尽:“殿下,您也扮扮危将军呗。”
“取一口铁锅来。”王玠一本正经。
顾文安呆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