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算疼。”
“下次给你垫着。”
岑雪设想那情形,耳热脸红。危怀风唇角微动, 倏地聊起正事:“今夜怎么突然想起龙涸城的事来了?”
岑雪敛神,答:“梁王今日之局, 与当年龙涸城一战大同小异,不过是攻守不一。”
危怀风想起那一战,道:“那一年,羌人设计把父亲与襄王围困在龙涸城里,除放言要以千金取襄王人头外,还派人偷袭西陵城,攻下了天岩、普安等邑。父亲与襄王是为赶回三捷关内保国卫民,才冒险从龙涸城里杀出来的。”
那一战,危廷假扮襄王,以身作饵支开羌人,从冲出龙涸城的那一刻起,便已抱着必死的决心。
至于襄王,他原本是可以安然存活下来的,可是在天岩县外,他披着危廷的战甲为黎民而战,最终重伤身亡。
“以前有人说,襄王惜指失掌,所行不值,辜负了父亲的一片苦心。”
“那你认为,若是公爹泉下有知,会后悔吗?”
“不会。”
“襄王至仁,一座关城而已,在世人眼里,或许不值得与他后来可以成就的功业相提并论,可是一城不救,又谈何救济苍生?”岑雪扬起脸颊,凝视危怀风,“殿下与襄王是一样的人。”
危怀风想起王玠,失笑,从赵家村开始,他就知道王玠是个襄王的“转世”,皮相、心性,样样都可以说是如出一辙,可惜脾性没承袭来,整日不是算命就是烧蛋,开口损人时,嘴尖长毛似的。
“若当年的人是殿下,他也会是一样的抉择。”岑雪沉湎在往事里,感慨。
“当初在赵家村,他已经做出与襄王一样的抉择了。那时梁王暗卫以村民为人质,要逼他自戕,他竟然能毅然赴死,若非是我眼疾手快,今日能与梁王相争的,尚不知是何人。”调侃完,危怀风恢复正色,“为人君者,以民为先固然是好,但是战事本无情,有时候太仁慈,未必是一件好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