危怀风坐在梧桐树下,看着眼前的老朋友,味蕾复苏,五味杂陈。岑雪坐在一旁,用力嗅了会儿,夸赞道:“好香呀!”
夸完,偷瞄身旁一眼,危怀风竟然入定似的,仍无反应。
岑雪悄悄在他脚侧一踢。
危怀风回神:“嗯,是挺香的。”
木莎看破不说破,先夹一块月亮粑给岑雪,再夹一块给危怀风。危怀风越发赧然,想了想,也夹起一块,先给木莎,再夹一块,放进岑雪碗里。
岑雪看在眼里,差点失笑,拼命忍着,低头吃饼。外焦里嫩的饼裹着昔日温情,入口酥脆,美味诱人。
“软糯香甜,仍是以前的味道。”岑雪忍不住道。
“以前有吃过?”木莎意外。以前在危家,她很少下厨,客人来时,吃的也都是府上厨娘做的糕点。这月亮粑,应该没有在盛京城里登场过。
“有一次怀风哥哥向我炫耀夫人做的月亮粑,我嘴馋,差点就哭了。后来,怀风哥哥便叫角天偷偷送了半盘给我。有三块,我全都吃了。”
木莎眼神微动:“哦,那可就不是半盘,是一整盘了。我每次给他做月亮粑,只做三块的。”
危怀风低咳一声:“食不言,寝不语。”
两人沉默,木莎偏不配合,转头看岑雪:“知道为什么吗?”
“为什么?”岑雪睁大眼。
“因为这小子以前不知节制,有一回吃月亮粑贪嘴,光是辣椒面就被他蘸了一整碗,结果在茅坑里拉了一天一夜,差点就掉进去,成颗屎球了。”
“娘!”危怀风气急,一声“娘”唤出来,梧桐树上鸟儿振翼飞走,三人面面相觑。
角天正捧着菜肴从月洞门外走来,听见这一声“娘”,热泪盈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