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与他各取所需,假用婚姻名义共处三个月。现在,他的目的已达成,很快便会把另一把鸳鸯刀交给我。”
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?”
“我知道我在做什么。”岑雪静默数息,斩截道,“我不想嫁给王懋。”
和聪明对话便是有这样的好处,不用拐弯抹角,不用费心解释,也不用在一个死胡同里过招试探。岑雪说完这一句话后,心里有种释然的轻松,从一开始,她就没有骗过任何人,与危怀风假成亲的那一半私心,确实是不想嫁给庆王世子——王懋。
“为何?”
不知何时,徐正则已转过身来,整个人背对着窗柩外漫射进来的余晖,秀美的眉眼像是薄雪覆盖的黑曜石,亮而冷漠。
岑雪道:“我与他并无情谊。”
徐正则道:“世家联姻,不谈情谊。”
“那若不是联姻呢?”
岑雪反问完,徐正则沉寂的眼波终于微动,良久后,他提醒道:“你的婚姻,不是你一个人的事。”
岑雪道:“也不应该只是父亲一个人的事。”
徐正则沉默。
岑雪忽然想起很多年前某一次和徐正则争执的情形,那一次,父亲从很远的南海回来,送给他二人一人一颗拇指大的淡紫色珍珠。那是她第一次看见彩色的珍珠,喜欢得不行,让春草做成香囊吊坠,日日佩戴在腰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