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雪韶在初见魏襄的当夜就向上京传了信,信中要查的,就是魏襄的身份。
她查他的理由很简单。
姓魏,魏珩。魏襄。
南北急信只需要一朝一夕。
前一夜传出,到后一日的傍晚就收到了讯息。
结果是——很可惜什么都没查到。
至少在上京,“魏襄”二字是个不存在的名姓,与魏珩所在的云阳王府更无甚关联。
而江都太远,去那里寻根究底耗费精力太多,也未必能得到结果,再者魏襄虽自称来自江都,但出门在外,他说自己从江都来,又有谁能证明他不是呢?
一个人若想消失,要么权御极顶抹去名姓,要么从始至终都不存在。国公府本身就在顶峰,这种情况下,周雪韶自然倾向于后者。
至于那个时候,周雪韶告诉魏襄,她查过他的底细——的确,她诚实的将过程告诉了魏襄,她只是没有将结果说出。
而周雪韶本身的目的就是想要魏襄知难而退。若是魏襄另有他心,或者本身动机不纯,听到她的这番话就该明白,无论他有什么样的心思,都不会得到想要的结果。
心虚的人会主动离开。
忠诚的人会坚定留下。
至于第三种人,那是世上最昧心狡诈的猎手,表面岿然不动,高峻独立,实则已经暗中挖好陷阱,只待猎物跳进去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周雪韶这般同裴绛说。她是真的不知道魏襄会是哪种人。
与裴绛一别后,天空很快下起小雨。周雪韶本来还想去探望裴姗,也因这雨水耽搁了。
一连几日都是阴雨连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