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不得咯!”一直埋头准备花椒盐水的老大夫忽地一声长叹,“女娃子你来看哩。来看来看,过来看嘛。”
老大夫两鬓花白,操着一口上江官话,拉住魏襄的手臂就往周雪韶眼前凑去,周雪韶又匆匆瞥了两下。
“这都烂成这样了哩,一挤全是脏脏坳坳的脓水子。之前中过毒了吧,毒也没清得掉就用了那宝贵子得金疮药,能不烂嘛?”
周雪韶大致听明白了。
原来伤了魏襄的利器上有毒,沾染毒性的伤口用不得金疮药。
反倒是金疮药误了伤处。
“与金疮药无关。”魏襄适时的开口解释,“今日这般是因为在与那些人打斗时又伤到了这处,恰好引来旧伤罢了……与周姑娘也是没有干系的。”
周雪韶本是好意。
她看了看魏襄,终不知要给他一个什么样的回应才算十全十美。
“再不治就没得治哩!不是断筋断骨没得手,就是没得命了。还在这边说说说,没得命了还弹得什么琴,啷个不好听。”老大夫一边冷飕飕地说话,一边用纱布沾上花椒盐水为伤处消毒。
魏襄不知何时紧闭双眼,这时看着倒还是不动如山的好模样。
半盆血水被小童端走了,老大夫拿起了用来祛除变质血肉的刮刀,场面触目心惊。
周雪韶本不愿再看。
为处理伤口所用器具较多,小童手忙脚乱,走的时候胡乱塞了一件给她,请她发发好心帮忙拿着一会。周雪韶也不知医师何时才会用到她手中器具,她更是走不开了。
眼看表皮发黑的一团脏污一点一点被刮刀刮去,魏襄面色惨白,鬓角汗珠垂落,有着掩藏不住的剧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