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避免魏襄继续旧事重提,周雪韶很快列出她前往滕山的理由。
“其一,我信裴绛表哥。其二,在不远的华阳城内有我父亲的亲信。其三,去之前我就知道他们不是惯常以滕山为据点的老手劫匪,是流寇。”
关于第三点,周雪韶在来元洲之前,从未收到过元洲附近有匪寇的消息。所以她一早就清楚绑架裴宣的那伙人其实是流寇,流亡至此,对滕山的地形想来也不甚熟悉。
“至于这群山匪为何独独选中裴宣表哥……”周雪韶不再往下说,她想其中定另有隐情,绝不只是眼前所见的那样。
魏襄听罢,倒是好心为她解惑。
“裴宣被劫掳,滕山流寇是外患,除这以外,还有他裴氏自家内忧。”
魏襄字字句句,透着他知道内情。
而周雪韶顺着魏襄的话回想那时与山匪的初照面,其中那位吊眼山匪的言行,周雪韶似乎明白了什么,也许那便是魏襄说的“内忧”所在。
进入内城,魏襄故意带着周雪韶在裴氏府邸前转了几转,临到宅门前,却偏不入内。
“去哪里?”魏襄绕去另一条街,周雪韶没忍住,问了一声。
“你莫不是以为我会好心将你送回去不成?”魏襄好笑地看着她,不知想到什么,与她紧密附耳:“之前我倒是好心,却得来你一句‘不再相见’,周姑娘,你说说这算什么?”
周雪韶无暇与他为这些过去的事情辨什么是非。
趁着马速放慢,她暗中记下各个街道,等魏襄一放她下马,她就自己回去。然而魏襄似乎知道她的想法,故意与她作对,在城中绕了几绕。
“到底去哪里。”周雪韶忍无可忍,带着不满地往身后探去一眼。
这一回身,却无意触碰到魏襄一直掩在身前的左臂。
“嘶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