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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绛颔首,“你与那魏公子究竟是何情分?”他倒是真直言直语,来的爽快。

周雪韶仔细掂量这“情分”二字,觉得根本无从说起。

“是举手之劳,援助之恩。”周雪韶顿了下,“除此之外再无其他。”

裴绛看了她一会儿,似乎是在向她确认,周雪韶坦然,裴绛便越生疑惑,“既然只是如此,那为何却要去单独见他?”

“恩惠虽小,可若魏公子想要我还报,我也需得拿出诚意,才不至于做那反面无情之辈。”

魏襄几乎明示周雪韶可以再去寻他。什么意思?是要与她再有同游之日,还是想和她互为什么知心朋友?

周雪韶不喜欢魏襄。从筏上他不肯说明他为何知她名姓的那一刻开始。她听得懂他对她若有若无的牵引,也知道他的温润和气是他想让她看到的,所以周雪韶不喜欢。

这种不喜欢恰无关男女,只是关乎对友人的态度。还好,她已经用一瓶金疮药抵了他那时对她的帮助。

说起来也是巧妙,如若那时魏襄冷眼旁观,眼下该用上金疮药的便应是周雪韶自己了。不过无论怎样,他们往后当是各自为安才对。

“至于单独见魏公子……”周雪韶眼睫微垂,“我无心‘单独’,我也从未禁止表哥入内。”

“表妹误会了。”裴绛立即解释:“我并非是要寻究问竟。出门在外,我为兄长,实在难以放心得下。”

“我明白。”周雪韶笑了笑,“表哥大可不必再担忧。”

裴绛不解,他听到周雪韶继续说:“与魏公子,我们不会再见。”她语气笃定。

裴绛微怔。

见她自信从容,便也不再说什么。

在裴氏家宅的时日,有姐妹在身侧,总是要比寻常日子更为愉快,而裴氏大表哥裴宣也迎来了迎亲之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