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凝小心在他的床榻边坐下, 视线自然落到了他的伤口上。
他的伤口虽然已经止了血,看起来却仍旧令人心中发怵。
原本劲瘦的胳膊上白净的血肉被生生割裂,温凝看了一眼,几乎都能想象出那弯刀割裂皮肤的痛楚难忍。
她觉得心脏被人轻轻攥住了, 一股淡淡的心疼与不忍浮在心头……若不是为了帮自己挡住必格勒, 身为尊贵的太子, 又怎么会无端受这么重的伤?
正在这个时候,她感觉萧云辞身子一动, 悉悉索索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传来, 随即耳边便听到了他稍显低沉的呼吸声。
这么一挪动, 萧云辞便距离她极近。
挪动是因为他受伤的是右手,如今靠外头的是左手,靠近一些, 可以方便温凝动手。
可他稍一靠近, 温凝便觉得一股无端的压迫感侵袭而来, 她周身仿佛在此时强烈的感觉到他身上的热度, 烤得她脸上发热。
而且偏偏……不知什么时候开始, 外头的声音全部消失了,邓吾原本聒噪训斥下人的声音也不见了, 连带着房间内也安静得落针可闻,温凝坐在榻边, 只能听到两个人交错的、一重一轻的呼吸声。
她不由得生出些不自在,一时间居然不知该先做些什么。
“怎么?”萧云辞见她不动,带着笑意问。
“没……”温凝赶紧收敛情绪摇了摇头, 不敢再想太多, 只拿过一瓶小瓷瓶问萧云辞,“这是药粉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