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此,我已无憾,你亦当如此,余生要做的是惜福。
这些不需与慕江说,那是时不时把有看成无、把无看成有的人,诸事都在他心里。
这一路搜寻了诸多美酒。毕竟,我们兄弟三人,还要陪着恩师把酒言欢几十年。
此刻手边有酒,遥敬你一杯。
董飞卿看完信,唇角噙着笑,低低地道:“这厮……”
唐修衡一旦跟他多说点儿什么,定要引得他心绪千回百转。从来如此。
是了,这是他二十年来的哥哥。
小时候,最难过的时候,哥哥不言不语地陪在近前;
作战时,千钧一发的时候,哥哥豁出安危,为他挡下敌军的刀枪冷箭;
他离了家门,流离在外的时候,哥哥与叔父一样,派人遥遥相随,尊重他选择之余,只要他活着;
他与蒋徽回京之后,哥哥与叔父帮他们把日子越过越圆满,寻常诸事,时时提点。说起来,以前他真不是过日子的做派。
有了孩子之后,他终于能清醒坚定地应对大事小情了,切实地为程家、唐家出一份力。
到底曾经进过官场,深知庙堂之上风云变幻,一丝差错也不能出,深知叔父与哥哥的不容易,便容不得任何人私下里给他们添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