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语回转身,凝住原太夫人。如果目光有形,原太夫人那张脸已被她凌迟。
“我是不该出生。”这时候,陆语的语气出奇的平缓,“该怪谁?你在我娘出嫁前让她服用避子药,可她却不信邪,千方百计地医治,有了我。
“你告诉我,这件事,该怪谁?”
有那么一刻,原太夫人的视线游离至别处,是因招架不住陆语冷酷的视线,“那是长辈之间的恩怨,轮不到你问东问西!”
陆语轻轻一笑,“你这样子,都不如撒泼打滚的泼妇。说人话,行么?”
那轻笑间的鄙薄嫌恶带给原太夫人重重一击,让她愈发的恼羞成怒,一张脸涨成猪肝色。
“再说外祖父,”陆语道,“他生前对我不薄,可我也不曾忤逆过他老人家,自认算是尽心孝敬了。不是看在他的情面,谁要跟你们比邻而居?要是住得远,你们可能就找不到算计我们的机会,我姨父姨母不会吃那么多苦。
“于我,外祖父是慈爱的长辈,于我娘、我姨母,他并非称职的父亲,他自己应该也清楚。
“我不招人待见?我再不济,也比你亲生的孙儿孙女强一些,起码不会见到富贵门庭中人就舔着脸自讨没趣。
“说到这儿,得多谢你教子有方——教出来的儿子碌碌无为,到如今,孙辈还不如儿子。可喜可贺。”
原太夫人反诘:“你又算什么东西?那沈慕江有意娶你,谁知你用了什么上不得台面的手段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