恰如姨父姨母的事之于她,如果只是单纯地因为她的钱财的缘故,使得夫妻两个受了那么多苦,她真的会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。
而向氏的事之于原太夫人,只是再一次地验证了她跋扈专横的性情。
只是,有些事情是可以理解的,但可以理解的这些事情,绝不代表别人可以危害到她的亲人。
是以,陆语在沉默良久之后道:“你明知道那种切肤之痛,以你的头脑,也该想见到,我姨父姨母出事之后,我是怎么样的不好受。可你还是那样做了。”
“对,我还是那样做了。”向氏抬了眼睑,定定地看住陆语,“我是想,原太夫人的外孙女,就跟她一样,我怎么算计都不为过,不论承受什么,都是应该的。”
这样的说辞,倒也不能说是错,毕竟,她以前与原府的牵系,只有外祖父。陆语牵了牵唇,将话题引到别处:“你对原太夫人恨之入骨,那么,对她的生平,了解的应该不少吧?”
这世间,最了解你的人,除了最爱你的,便是最恨你的。
向氏将茶盏放到一旁的茶几上,抚了抚锦缎衣袖才道:“自然,对她的生平,我花费了几年工夫,了解了一些。”
“说来听听。”陆语说。
向氏语气变得不阴不阳的,“她啊,也没什么弱点,唯一的一个,是她出嫁之前,家里有个义兄。我也是听一个常年服侍她的老人儿说的,说她跟那个义兄不清不楚的,为婚事好几回寻死觅活的,在她娘家,这笑话原本能讲几百年,但是当家的人哪丢得起那种脸,知情的人都被陆续处置了——跟我说过那些事情的人,眼下也已不知所踪。”
陆语微微睁大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