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语又问:“看起来,您的姻缘,很不如意?”
“岂止不如意。”向氏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,“你与原府一向亲近不起来,对我的事情,所知不多吧?”
陆语点一点头。
“向家是书香门第,没出过权臣,在官场做的始终是六七品的芝麻官。日子原本平平淡淡,到了我议婚的年纪,出了不少是非。”向氏平静地讲述道,“最早,我双亲相中了一个资质尚可的举人,家境贫寒了些,但有向家接济着,日后又能做个一官半职,日子定不会太苦。哪承想,我这深闺中人,竟被太夫人一眼相中。”
陆语啜了一口茶,料定这事情一定被原太夫人搅和得很热闹。
向氏也啜了一口茶,神色恍惚地回忆片刻,才敛起神思,冷静地复述当时情形:“那时我与那举人,已经算是定了亲,互换了信物、庚帖,只是没有敲锣打鼓地宣扬。
“太夫人当时却料定向家没有回绝的余地,托人前去说项时,恨不得连婚期都定下来。
“家父家母不是言而无信的人,不管说项的人怎样,就是不答应。
“太夫人便命人查我与那举人有没有私情——都没见过面,哪里来的私情?她放下心来,便用原府的权势打压我们两家。
“家父一生,就是太耿直了,那时受了几次无妄之灾,又连累得举人、亲友受了些委屈——举人家先一步受不住,退亲了,他心里始终过不了那道坎儿,气病了,没多久撒手人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