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笑山闲闲地喝了一口茶。跟陆语用这种招数,是自讨苦吃。
花厅里安静下来,众人都等着陆语表态。
陆语神色一整,对原锦道:“承蒙家师不弃,收我为俗家弟子,这是我生平一大幸事。她老人家说过,制琴这门学问,真心想学的话,定要有吃苦耐劳的好品行。”
“我吃得了苦。”原锦道,“表姐,我是真心要向你求教。”
“是否有心,只嘴上一说可证明不了。”陆语眉眼间有了淡淡的笑意,“当初我恳请家师教我,她让我做了六个月的琴弦,每日从早到晚,只做这一件事。”
原锦暗暗倒吸一口冷气,半年之久,只做琴弦,累不累放到一边,只那份儿枯燥就能把人闷疯。陆语要是照本宣科……不对,她凭什么让她做那样的苦差?还没成名家,没资格收徒。
陆语徐徐道:“我资历尚浅,学艺不精,自是不敢收徒,辱没家师的名声。
“但你一心求学,我似乎没有不帮衬的道理,但那些学问毕竟是家师的心血,外传于人之前,我总要看看其人是否心诚,找个由头考验一下。
“你做不到,就算了;做得到的话,我禀明家师,请她同意,尽心帮衬于你。
“别怪我絮烦,这种事不是儿戏,你一定要想清楚。我要是想敷衍你,也不会说这么多。”
原锦预感不妙,却已没办法反悔。陆语将计就计,把她逼到了上不去下不来的境地。她嚅嗫着问:“表姐想怎样考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