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先生。”陆语深施一礼,继而回返前方。
沈笑山随着她回到正屋。
傅清明服了药,觉得周身的疼痛不适都缓解了很多,昏昏欲睡。
陆语走进门去,单膝跪倒在他塌前,仰脸望着他,“姨父。”
“阿娆,”傅清明心头惊诧,却无力起身,只得无力地吩咐她,“起来说话。”
“姨父,”陆语怯怯地握住他的手,“您……受苦了。”
“这傻孩子,是我们拖累了你。要说这些日子上火,就只上火这一点。”被握着的手用力,“快起来,坐下说话。别让我这会儿还着急。”
“嗯!”陆语这才起身,在床前的座椅落座,瞧着姨父的病色,眼神便仍是哀哀的。
傅清明和声道:“经了这件事,现在想想,倒是很值得。我们的恩娆,不论遇到什么事,都能想到对策,没有什么让我们不放心的。”
“姨父……”
傅清明端详着她脸色,改唤她乳名:“阿娆,这件事,不论怎么想,都是我和你姨母的不对。不够警觉,轻易就落入有心人的圈套,连累得你十余日担惊受怕之余,还要殚精竭虑地设法找到我们。作为长辈,其实已没脸再见你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没有可是,阿娆。”傅清明语气并不强硬,似是温缓道来,却能阻止她的辩解。“没有可是,阿娆,”他强调道,“我们当初既然让你来长安,就应该思虑周全,处处顾忌我们与你的安危,可事实证明的是我们没做到。你若是嫌弃我们无能,要走,我们无话可说;你若是舍不得离开,傅家就永远是你的家。”
在外面喝茶的沈笑山听完,想把手里的茶盏摔到地上。
这叫什么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