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笑山的火气明显还没消减,坐在书桌后,面色沉冷,目光带着杀气、煞气。
孤狼,大抵就是他这样吧——没来由的,陆语这样想。
瞥见地上的碎片,她辨出是出自前朝的镇纸——出自一套少见的年月相同又同出一家的文房四宝。
“赔你更好的。”沈笑山留意到她神色,淡漠告知。
“……”陆语望向他,心说谁稀罕更好的了?你眼中更好的,不见得是我心头好。
沈笑山却似能参透她心声:“是不是你心头好我不管,只能赔给你价格更好的。尽量选雅致些的。”
陆语不置可否,将带来的药瓶放到案上,“这药大抵极其珍贵,我病情又有缓解,该还给先生。”
沈笑山却蹙眉,冷冷地凝着她,“你那病情,多久可缓解?”
“……不知道,但无性命之忧。”
“我知道。我给人的东西,也没有收回来的道理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陆语微微侧头,审视着他,忽然间灵机一动,想通了罗松、代安言语间的未尽之语,“先生病情怕是比我更重吧?”
沈笑山扬眉,认真地审视她,“是不是又怎样?”
“先生去终南山,其实与修道无关,却与病情相关吧?”陆语回视他,平平静静的,“这丹药,是近期身在终南山的严道人给你的吧?我已服过一粒,切身体会此药功效,似是能通百病。那我就有些担心了,先生到底是害了怎样的病痛?又为何舍得将这般良药赏我?”
沈笑山平平淡淡回一句:“你就当我活腻了,行不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