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语摆了摆手,语声透着些许丧气:“拿去孝敬沈先生吧。”
无忧称是,转身交给沈笑山。
沈笑山心里笑得不轻。她别别扭扭地认怂服软的时候,乐子是真多。他对银钱没兴趣,倒是好奇数目和得来的原由,便一面清点,一面问她是怎么回事。
陆语说了说卖宅子给原府的事,末了道:“这是早就定下的事。”
沈笑山过完数,随手把银票放到一边,“四万零二十两,怎么还有零有整的?”
陆语道:“那边有人欠我二十两,还欺负我的丫鬟。”
沈笑山明白了整件事的梗概,没撑住,笑出来。
无忧眼角余光瞥着他,念及卖身契的事情,想哭。
陆语吩咐两个丫鬟:“让人把地契房契送过去。下去歇着吧,无暇记得擦点儿药。”
两个丫鬟称是退下。
沈笑山吩咐陆语:“你老老实实歇一阵,我等着看你的琴和木料呢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陆语老大不情愿地应声。她不是放不下身外物的人,可古琴、木料除外,一想到那些东西都归他了,实在是肉疼。
他之于自己,应了那句俗话了:什么你的我的,人都是我的。
这日子,怎一个惨字了得。
陆语闭上眼睛,让自己放空心绪,好生歇息。得快些好起来,好了才有精神想转圜的法子。
服下的那一粒药,渐渐发挥效用,疼痛减轻了,有暖流蔓延至四肢百骸,很舒服。但是,也让她四肢无力,头脑昏昏沉沉的,分外渴睡。
在院中的罗松是个闲不住的,跟无忧聊起家常来,比如这宅子占地多少,后园有哪些赏心悦目的景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