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若以闺秀身份待他,自报家门之余,要以“妾身”或“民女”自称;若以前长安知府外甥女的身份待他,自称仍是少不得一个“妾身”;只有以江南陆语的身份相见,地位才是商贾对商贾,没有男尊女卑。
若是较真儿,他要称她陆东家,她要称他沈东家——这些世情,他不会不知晓。
沈笑山颔首,“我知道,所以我才问原由。我在长安,在私宅。此刻,我只是生意人。”
陆语神色平静而温婉地道:“听先生这话,是已料到我求见的初衷是为生意了。这再好不过。的确,我求见先生的目的,就是谈一笔生意。”
沈笑山神色淡淡的,“说来听听。”
“既是求见,便少不得做些准备。”陆语一面说着,一面从袖中取出一封厚实的信件,放到他面前。
“说来听听。”沈笑山噙着笑瞥一眼信件,并不拆开来看。
陆语神色平静温婉,“信函之中,所列店铺,皆属陆家字号;其余遍及数省的田产、宅邸,皆为先父在世时置办。
“自认熟知陆家底细的人,对陆家明面上的产业估值五百万至六百万两,实际赚到多少银钱,不便告知外人。
“陆家历年来所余银两,于去年将多数用来在福建、江南置办四座茶山,并入股银号。
“这是我手里的陆家产业。十年为期,这些产业能赚到白银四千万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