恬姐儿觉得葡萄说的有道理,便将此事抛在脑后,只当是自己看错了眼。
翌日。
葡萄尚且在睡梦中,便听到了呼呼呵呵的响声。葡萄睁开眼睛,顺手给睡得脸蛋红扑扑的恬姐儿掖好被角。
营帐里的焦炭,燃的热烘烘的,又没有丁点烟雾气,葡萄和恬姐儿昨夜睡得很好。葡萄也不担忧,恬姐儿会踹开被子,在冬日里着了凉风,两人都睡得极其安稳。
响声是从营帐外面传来的。葡萄穿上衣裙,披上裘衣,小心翼翼地掀开营帐的一角,不让冷风钻进帐子里。
天还未明亮,碧蓝色中掺杂了大片的墨色。这时的空气是寒意多于冷意,葡萄向来不在这个时辰起来。她素来是等日头出来了,再去厨房熬茶做饭。等到茶煮好了,饭菜准备齐全,葡萄再到屋子里喊醒恬姐儿。
可是,兵营里面的士兵,这个时辰都已经整装待发地站在一处,手中挥舞着长矛刀剑,奋力朝着稻草人劈砍着。
即使是冬日,这样严寒的时节,士兵们身上都出了汗。他们索性褪下外袄,打着赤膊,露出古铜色精壮的肌肉来。葡萄一时不慎,便撞见了这些,她匆匆地收回视线,撩起帐子,进营帐去了。
当日,谢陵便黑了脸。他不仅将士兵们的训练延长了一个时辰,还不许以后士兵们在训练时,褪了衣裳,衣衫不整。
葡萄回到营帐时,恬姐儿已经醒了。恬姐儿呆呆地坐在软榻上,目光茫然,仿佛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。看到葡萄进来了,恬姐儿才软声喊道:“娘。”
葡萄先去了炉子旁边,让炉火轰走她一身寒意。等到葡萄全身都热烘烘的,她才坐在软榻旁,问道:“恬姐儿可睡饱了,还要再睡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