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褚昉似是看透她在懊恼什么,悠然地碾着手中茶盏,眉目之间笑意很淡,多少有些得逞之后的幸灾乐祸,“是你自己心思多,想歪了。”

“你为何不早告诉我!”陆鸢实在很累,硬撑着爬起来的。

褚昉笑了下,眉梢微扬,“回笼觉不是更香?”

他着实没想到她果真能爬起来。

见她打算洗去妆容,褚昉又认真道:“以后再晚归,提前说与我,还有,不要多管宫里的闲事。”

“圣上召见,难道要我抗旨?”陆鸢辩道。

“圣上如何知道你通拂林语?”褚昉目光也沉下来。

陆鸢顿了顿,回说:“兴许是猜的。”

褚昉闷闷哼了声,“周侍郎猜的?”

陆鸢想了片刻,仍是争辩:“当时我在宫里,离得最近,总不能叫蕃使干等着,笑话我大周见识短浅,连个通拂林语的人都没有?”

褚昉没有多做口舌之争,但也清楚这是拂林使首次朝见,便是无人通其语言也在情理之中,如何就要惹人笑话了?他们还不通大周的官话呢,脖子一梗来朝贡,互通有无,不是也没寻个译语人?

“牙尖嘴利!”

褚昉哼了句,兀自穿上官袍当值去了,临出门,又回头交待她:“不想你夫君担上欺君之罪,就安心待着养病。”

陆鸢连着忙了几日,确实也想歇歇,遂依着褚昉所言老老实实回了褚家,才安宁了两日,就被松鹤院里的哭声扰得不胜其烦。

兰颐院离松鹤院不算近,但妇人和稚童的哭声尖利异常,穿透了整个宅院。